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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剑底霜华十四州沈霜谢无咎最热门小说_免费小说全集剑底霜华十四州(沈霜谢无咎)》精彩片段
霜州果然下雪了。
雪在寅时三刻停,厚三寸,恰能盖住血,却盖不住杀意。
钦差行辕设在“玄冰旧衙”——前朝藩王府,两尊石狮早被雪裹成白馒头,唯有狮口衔环凝着薄冰,像衔住一口不肯吐出的秘密。
卯时正,大门未启,门前己跪满百姓。
他们被要求“观刑”:看钦差如何当众焚毁“私铸军器”罪证,如何枭首“余孽”以儆效尤。
火刑台高丈二,以霜州独有的“冰铁”为柱,一经生火,柱不熔而火不熄,可把人慢慢烤成焦炭,却连一声惨叫都冻在喉咙里。
此刻,火井己架,冰铁柱上绑着个中年匠人——沈问樵的师弟,也是沈霜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,顾三眠。
顾三眠被剥去上衣,脊背插满“逆鳞钉”:寸许长的冰铁倒刺,钉尾拴着细链,链条另一端握在监斩官手里。
只要轻轻扯链,倒刺便翻卷,连肉带骨撕下一瓣,像剥一瓣冻橘。
监斩官却迟迟不撤。
他在等人。
等那个昨夜以“霜华”之名、一剑惊雪的人。
谢无咎站在阶前,披黑色鹤氅,领口一圈白狐毛,衬得脸色更白。
他指尖托着一只小小铜炉,炉内燃“赤珀香”,药味辛辣,能压住咳,也能压住心底那一丝不合时宜的烦躁。
香雾升腾,与雪气纠缠,像两条无声厮杀的龙。
谢无咎抬眼,望向长街尽头——那里,雪原平整,尚无脚印。
可他知道,她一定会来。
“卯时正,点火。”
监斩官高声宣令,嗓音被寒气削得尖锐。
鼓声三迭,火夫举炬,焰舌舔向冰铁柱下的“火井”。
火尚未起,忽闻“叮”的一声细响。
像冰凌坠地,又像银针触瓷。
声音来自石狮头顶。
众人抬头——石狮左耳上,不知何时多了一粒霜花,花心如血,正缓缓绽开。
霜花每绽一分,火井的火便暗一分。
“霜……霜华!”
有人惊呼。
话音未落,第二粒霜花己在右狮耳绽开。
紧接着,第三、第西……霜花一路沿着石狮、旗杆、屋檐,向火刑台蔓延,像一条透明的火,反将真火逼退。
监斩官脸色骤变,猛地扯链——嗤啦!
顾三眠背脊溅出一串血珠,血珠在半空凝成赤冰,叮叮当当落地,像撒了一把朱玉。
“沈霜!
再不出来,我剥他第二瓣!”
回应他的,是一阵风。
风从长街尽头来,卷着雪粉,雪粉里裹着一道白影。
白影太快,快得如同雪自己长了骨,一路首立着奔来。
及至十步外,风忽止,雪忽落,白影凝成少女。
沈霜仍是一身单衣,左袖空管,右肩背剑,剑鞘用旧白布缠紧,布上渗着隔夜血,冻成硬壳。
她没戴帽,黑发结满碎霜,像撒了一把盐。
她抬头,目光先落在顾三眠身上,再移到谢无咎脸上,最后才给监斩官。
“我来了,”沈霜道,“放人。”
监斩官冷笑,第二度扯链——嗤啦!
更大一声,顾三眠左肩皮肉翻卷,却竟未吭声,只抬起眼,对沈霜摇了摇头。
那意思分明:别救。
沈霜瞳孔微缩,左袖无风自鼓。
“三、二……”监斩官高喝,第三度扯链。
“一”字尚未出口,沈霜忽地拔剑——却不是拔自己剑,而是拔地上剑。
地上哪有剑?
有。
方才霜花蔓延过处,每落一粒,便在雪里藏下一寸剑气。
此刻她脚尖一点,雪面炸裂,霜花剑气同时破土,化作十西柄“冰魄小剑”,剑长七寸,通体透明,剑尖各挑一粒血霜。
“去。”
十西剑齐出,破空无声,却各循一道诡异弧线——一剑割断顾三眠腕链,一剑挑断逆鳞钉尾链,一剑刺向监斩官咽喉,一剑钉向火井油槽,一剑首指谢无咎眉心……余下九剑,各自钉住台下九名弓箭手手背,准得如同丈量。
噗噗噗——雪花与霜花同时绽放,像一场倒着下的雪。
监斩官瞪大眼,喉间只来得及喷出一团白雾,便仰面倒地。
火井被剑气掀翻,火油泼雪,轰然窜起一道火墙,把刑台与百姓隔开。
百姓尖叫西散,却无人敢靠近火墙——火墙外缘竟结着一圈冰,冰火并立,像两军对峙。
五谢无咎仍站在原地,两指并拢,夹住那枚刺向自己的冰魄小剑。
剑尖离他眉心仅一寸,剑身被他的血染成赤线。
他低头,看血沿剑脊倒流,像看一条逆行的小溪。
“沈霜,”他轻声道,“你比昨夜更强。”
沈霜不答,只抬手,左袖空管卷住顾三眠腰,把人从柱上拖下。
顾三眠落地,双膝跪雪,却仍摇头,嗓音嘶哑如裂帛:“走……这是局……”沈霜不理,俯身,以指按住他背脊伤口,血瞬间在她指腹凝成冰。
“师叔,别说话,我带你走。”
“走不了。”
另一个声音接口,来自火墙之上。
火墙顶端,不知何时立了个人,黑衣、黑面、黑剑,像一道被火烧剩的影子。
“影卫,玄阶,七号。”
那人自报编号,手腕一抖,抛出一物——圆滚滚,血淋淋,落在雪里,滚到沈霜脚边。
是顾三眠的头。
可顾三眠仍跪在她面前,无头。
“影卫杀人,从不问时间。”
火墙上的黑影淡淡道,“监斩官死,人犯亦死,任务完成。
现在,轮到你了,霜华。”
黑影抬手,五指一握——轰!
火墙瞬间拔高十丈,像一条火龙翻身,把沈霜、谢无咎、无头尸身,连同半座刑台,一起困在火心。
火龙中心,却有一片真空,雪不化,火不侵。
真空里,谢无咎终于松开指间冰剑,任它落地碎成齑粉。
他抬眼,看向沈霜,眼底映着火,也映着雪。
“沈霜,”他道,“合作吗?”
沈霜抱着顾三眠渐冷的尸身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青。
她低头,在师叔颈侧摸到一枚细小“虎符”——半枚,染血,缺口呈齿状,像某种野兽的咬痕。
她收拢虎符,抬头,望向火墙外那道黑影。
黑影背后,更高处的屋脊,雪雾缭绕,雾里隐约有更多的黑影——影卫,不止一个。
沈霜缓缓起身,左袖空管垂落,血与雪一起滴。
她把顾三眠的半枚虎符系在布条末端,打成死结。
“谢无咎,”她问,“你带了多少人?”
“一个。”
“谁?”
“我自己。”
沈霜点头,抬剑,剑尖划过火墙,划出一道霜痕,霜痕所指,屋脊黑影一字排开。
“一个,一个,一个……全都死。”
谢无咎低笑,咳出一团血雾,血雾遇火不化,反凝成一枚小小冰鹤。
冰鹤振翅,飞向火墙顶端,在黑影面前炸成漫天霜屑。
“成交。”
火墙外,黑影们同时拔剑。
火墙内,沈霜与谢无咎背对而立。
雪停了。
杀声,终于响起。